距离啊!若是远了,虚假驱使欲望要离得近点儿;若是近了,真实打碎幻想要离得远点儿。这么反复来个几次,在虚假与真实间饱受折磨的理智忽地懂得了缘由。 距离若是很近,近到亲密无间时,虚假与真实一齐退去,爱的潮水将理智淹没,这时候不用忍受折磨,能够直视对方袒露的心与灵魂,让理智为爱痴狂;但若做不到亲密无间,离得稍微远了点儿,心与灵魂就会被厚实的真实覆盖,理智生不出爱恋,还要忍受真实的折磨,在无法破开屏障时,忍痛远去了;远了,被真实覆盖着的心与灵魂又蒙上了一件轻纱,上有幻想绣的奇丽花纹,此时对方就成了虚假。 抚平了伤痛,理智又上前揭开轻纱——这是欲望在作祟——不过,轻纱却是像那副燕国地图,理智揭开后,真实趁其不备,捅他一刀。欲望退下,理智忍痛重新盖上轻纱。又抚平了伤痛,欲望仍要上前,直至最后再次受痛退下,如此反复:理智若到不了心与灵魂之处,一直都会受此痛苦,这是距离。 终于啊,时间沙漏里的沙子漏了,化作群星撒在欲望和虚假中间,星汉灿烂,距离更远了。欲望碰不到轻纱,理智也不用挨刀子,可欲望并没有丝毫减弱,思念与幻想还愈发澎湃地喷薄起来。幻想织的轻纱更加朦胧,花纹好像活了似的,奇丽异常,虚假更美了。这又是个循环,虚假美了,欲望就更深了。横在眼前的星河使理智也清醒了,在想近和不能近间痛苦地清醒,或许理智更愿意沉沦。 思念漫涨间,心与灵魂在重重屋舍中住得深了,欲望公子爱意丛生,欲一览千金芳容,时间的家仆不容置辩地拖走他,关上厚实的真实大门。夜幕落下,幻想在公子思念的折扇上作画,画的是什么呢?虚假的心与灵魂,那位美丽的千金。理智又去哪了呢?在痛苦中不堪折磨,疯了。 |